学生时代家里好热闹啊。我从贵阳或成都的学校回到鸭池,晚上一大家人都收了工,聚在煤油灯下,人影在堂屋墙上拉老长。一些话重复说了一遍又一遍。弟弟妹妹们还小,我坐门坎上,他们就朝身上靠,把汗水、鼻涕朝身上抹。恍惚昨日,先是75年最疼我的奶奶去世,一年又一年,老人都变成山头上十几包土堆堆,弟弟们外出打工,十年见不到一面,妹妹们出嫁了。下一辈却那样生分,我已经完全成了外人,怕再也不会回四川仁寿县了。